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文艺青年拿破仑:二十出头渴望以征文蜚声文坛

来源:聊聊历史堂    阅读: 2.57W 次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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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我无法放下手中之笔”,拿破仑如是说。

不世出的军事天才,野心家,“半救世主,半撒旦”。《小说家拿破仑》却独辟蹊径,挖掘出拿破仑“文艺青年”的一些断面。

不限于“小说家”,而是作为一名“热爱书写者”,他的不为人知处。他的想象力,他的“艺术家”气质,并非无缘无故。他的存在扩大了人们对于法兰西文学帝国的想象。

 少年有梦

  二十出头渴望以征文蜚声文坛

曾经的曾经,拿破仑还只是一枚文艺青年,“忧郁”是他的勋章。

“终日做梦,尽情地愁闷,总是离群索居”(《拿破仑日记》)。酷爱阅读,“沉浸于自己的精神世界”,刻意孤独和忧郁,忧郁得要死—“生命于我已是一种负担”(埃米尔·路德维希《拿破仑传》),犯了时代病—那正是“少年维特”流行的时代。

16岁,他便写了一篇《论自杀》:“在人群中总是觉得孤独寂寞”,“听凭满溢的忧郁的摆布。”“既然难逃一死,自杀不是更好吗?”

他尝试着写了一些故事,很自信地宣称自己“已经是一名作家”。

文艺青年拿破仑:二十出头渴望以征文蜚声文坛

二十出头的他渴望通过一次征文,蜚声文坛,成为另一个卢梭。他以《论幸福》一文参与了“1791年雷纳尔奖”的角逐。为这次征文,他做了整整4个月准备,一天工作八小时,以“干面包果腹,一天只吃一顿饭”。他自信一定能拿下1200里弗奖金。但这个“第十五号”参赛作品,并没有获得评委青睐,尽管文风“恢弘壮丽、慷慨激昂”。

那时法国大革命正如火如荼,各地骚乱不断,这位文艺青年却自困于忧郁症,从蜗居的房子里“看到一天的各种事件露出它们血淋淋的全部细节”。他只是旁观着“大革命”,“偶尔同情”,书写令他与现实保持距离。

拿破仑继续修改着这篇没能获奖的《论幸福》(后来长期修改它),却“再也没有想当作家的小志向”,那时正值1792年8月民众围攻法国王宫杜伊勒里宫期间。

究其原因,《小说家拿破仑》仅以一句苍白的话解释:他要回到军团,而且迷上了天文学—有关“天文学”的兴趣,书中再没提过。《拿破仑传》也简而言之一句话,用“只有大炮才能把想象变成现实”来解释。

这些传记,可能都不把他的文学理想当真,都对所谓的“转变”不敏感,都着急地要去叙述他政治、军事方面的传奇。

中壮年的拿破仑不再忧郁多愁,这符合人的成长逻辑。但我们可以有一个疑问:倘若拿破仑没有成为将军,他会是怎样一个写作者?

 梦想搁置

  他未真正掌握过法语,写作遇困境

他不是说“我无法放下手中之剑”,而是“我无法放下手中之笔”。我们想要探寻的是拿破仑的“书剑恩仇录”,我们容易懂得剑的部分,《小说家拿破仑》让我们看到“书”的部分。至于其间的恩仇(少年时的作家梦是他仅有的梦想?什么时候决定去赢得战功而不是文学功绩?成为将军后是否念念不忘写作梦想?),这本有点散文化,有点学术味,又有点像传记文学的书,却没有做出解释,《拿破仑日记》、《拿破仑传》也没给出答案。

关于拿破仑最终由“书”到“剑”,《小说家拿破仑》总算笼统回应:“文学包袱和政治包袱之间,并没有……戏剧性的‘选择’时刻,拿破仑从未舍此取彼”,没有更多叙述。

拿破仑放弃作家梦的原因,也许可以在他的语言困境里找到解答。

拿破仑出生于科西嘉岛,从小说意大利语,在他出生(1769年)前一年,科西嘉岛让渡给了法国,所以他是法国人。另有说法是,他在1768年2月5日出生,那时科西嘉岛还属于意大利热那亚,10岁时被父亲送去法国念军校,开始说法语。

他渐渐忘记了怎样说意大利语—这是母语,最初的,口头的语言。法语则是书面的、后来的—或者说“父”语(他的脚踏两条船的父亲卡洛为他选择的)。他写法语,字迹是出了名的潦草,“写单词常漏掉一半字母”。终其一生,他从未真正掌握过法语,法语从未成为他的语言。

文艺青年拿破仑:二十出头渴望以征文蜚声文坛 第2张

  一个“没有”语言的人,将如何书写?

拿破仑一生留下50多册作品,包括小说,诗歌,对话录等。他的文学水准如何?同时期的作家夏多布里昂说他“文学趣味低俗”。晚他一辈的文学评论家圣伯夫说他“简洁”。后来的法兰西第三共和国总统梯也尔说他“伟大”—明显夸张了。

拿破仑最著名的文本,可能要算他写给约瑟芬的情书。约瑟芬成熟,风骚,有时不忠,他们的感情里一直有一种不确定性,但她是拿破仑一生唯一真爱。

热情似火的情书,是用法语写的,强烈情感冲击下,语言犹如塞纳河激越长流(“我不敢相信不久前爱上你,自那以后我感到对你的爱更增一千倍”)。有时一天写好几封。“我无法放下手中之笔。”

他表现得如此擅于文字,还有一个隐秘原因可能是:他本身实际的性能力惯常被怀疑,所以用语言去虏获、维系恋情。

  文艺“远征”

  敌人搜寻法国船只,他召开研讨会

深厚的文学熏陶令戎马倥偬的拿破仑与众不同,他后来如此解释这不同:“我爱权力,但我以艺术家的方式爱它”。

“他视战争为艺术,而且是‘最重要的艺术,无所不包’。这种艺术乃是无法传授的。”“他认为,经过初次交锋之后,人们立刻就能知道决战的场面。”“他甚至说‘战争艺术是简单的,如同一切美好的事物’。”他酷爱战争,仅仅“因为这是一门艺术”(《拿破仑传》)。

当拿破仑尚在建功立业初期,这位将军更是“文艺范儿”十足。他的远征埃及之举,以其实际的浪漫主义,被认为是“一种公开的文学现象”,“史诗中的一次行动”。他带着要给埃及来一场“文艺复兴”的梦想,而远征。

1798年,远征开始,拿破仑随军带了一座“移动图书馆”—改装的大炮运输机,装了历史、地理、小说、诗歌等1千多册书籍。随军队伍里还有拿破仑召唤而来的167位专家学者。

在航程中,著名海军将领纳尔逊正率领英国人搜寻法国船只,拿破仑则平静地在“东方号”上主持着关于卢梭《论人类不平等的起源》的研讨会。

占领开罗期间,在围城、屠杀的间隙,随军而来的年轻数学家们组织了一场微积分考试。专家学者们组成的科学与艺术委员会,每五天碰一次头,分主题讨论,研究题目五花八门。“改进面包烘焙、净化尼罗河、酿造没有啤酒花的啤酒……”这是拿破仑本人提出的论题。

拿破仑的文学家的才能则表现在他的誓师演说词里:“从这些金字塔的顶端,四千年俯视着你们。”

在埃及如此,在别地是不是也如此呢?从《小说家拿破仑》、《拿破仑日记》、《拿破仑传》里得不到解答。作为揣测中的一种可能:那时候拿破仑还年轻,文艺气质浓郁,而到了后期,作为政治家、军事冒险家的角色居上,可能不太有宏阔此举。

拿破仑后来吐露心声:“埃及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时光,因为它最不真实”。

文艺青年拿破仑:二十出头渴望以征文蜚声文坛 第3张

  屿孤独

  忙着口述回忆录实现“历史学家”梦想

像“岛屿一样孤独”是拿破仑偏爱的隐喻。拿破仑的人生是从岛屿到岛屿,从科西嘉岛到圣赫勒拿岛。生于岛屿,死于岛屿。

世界是一座座岛屿,自身,也是大海漂游中一座孤岛。孤独、孤寂,不适合一位皇帝,但适合一名文学家。

拿破仑年轻时的忧郁性格,除了来自青春,来自文学,也来自岛屿—科西嘉岛,遗世独立,被茫茫大海围困—“没有人能够逃脱大自然所感发的忧郁哀伤。”

忧郁气质,其实也是文学气质。在军事天才、旷世枭雄的内心里,这忧郁的气质犹如天生基因。

他渴望为岛屿写作。早期小说《新科西嘉》(与《论幸福》大约同期),讲述了一个船只失事、困处荒岛的故事,一位年长的科西嘉流亡者向英国人扼要介绍了科西嘉的历史。

早在14岁时,他就开始阅读包斯威尔的《科西嘉史》,他想成为下一个包斯威尔:为科西嘉岛撰写一部历史。他秉着严谨的态度,搜集研读各种相关文献,他早期的大部分作品,“都是他始终未能完成的科西嘉岛写作计划的组成部分”。

他的“历史学家”梦想,是在他人生最后的岛屿—圣赫勒拿岛实现的。

圣赫勒拿岛,距法国5000英里,距最近海岸线1400英里,是南大西洋中一片孤岛。这个“大半年看不见日看不见月”的被贬谪地,“唯一富余的是时间”(《拿破仑日记》)。

住在牛栏、猪圈改成的房子里,这位退位皇帝疯狂阅读,尤其是英雄史诗。他最常读荷马《伊利亚特》。

他也用许多时间来阅读那些写他的或托名于他的作品,读到《波拿巴秘密情史》,他放声大笑:书中他睡过的大多数女人他都不认识。

他也忙于书写—实际忙于“口述”回忆录—“我的思想快过我的手”。他口述时,“遣词造句极费斟酌”,侍从们的笔录工作便也容易(《拿破仑传》)。他有时兴起,会一口气口述十一二个小时。

至于回避不了的“滑铁卢”之战,他口述了许多遍,一遍遍修改,“好像这么一来结局就会有所不同”(《拿破仑传》)。

那时全世界都流传着拿破仑的出逃故事。他确实畅想过出逃,畅想到了美国,他要安顿下来写小说,畅想到了英格兰,他要开始写小说。最终他决定,与其遭暗杀,“不如待在圣赫勒拿岛”。

拿破仑曾总结人生:“我的一生就像一首情节丰富、以悲剧收尾的叙事诗。”(《拿破仑传》)

他说,如果还能再活一次,他愿意住在巴黎的拉丁区,做一名永远的学生,去剧院,参加沙龙,和文人们交流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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