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哲学著作《墨子》:06章·辞过(1),原文、注释及翻译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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《墨子》,战国时期的哲学著作,一般认为是墨子的弟子及后学记录、整理、编撰而成,共分为两大部分:一部分记录墨子言行,阐述墨子思想,主要反映墨家前期的思想;另一部分被称为墨辨或墨经,着重阐述墨家的认识论和逻辑思想。《墨子》原有71篇,当前通行本只有53篇,佚失了18篇,其中8篇只有篇目而无原文。下面小编就为大家带来详细的介绍,一起来看看吧。

在墨子生活的时代,贵族奢侈浪费,享乐腐化;同时,这批寄生分子还利用生活的过分享受来表示其社会地位、政治地位的优越。墨子针对当时贵族的奢侈腐化生活进行攻击,这是有极大的进步意义的。而这些贵族阶级为什么敢如此猖狂呢?就是因为国君的纵容,他的奢侈浪费、享乐腐化,才导致这一切。

这篇文章名为《辞过》,即要求国君改掉自己的过失。通过宫室、衣服、饮食、舟车、蓄私的古今鲜明对比,说明了在上古时期的圣王们一切为了人民,一切从实用出发,创造了国富民强的国家。而现今的统治者过着奢华富贵的生活,为了炫耀的自己的财富,不管百姓的死活。通过对比,强烈地批判了当时统治者的奢侈生活,从中反映了一个国家要想富强,统治者就必须学会节制自己的奢华生活,从俭入手。

哲学著作《墨子》:06章·辞过(1),原文、注释及翻译

墨子·06章 辞过(1)

【原文】

子墨子曰:“古之民未知为宫室时,就陵阜而居,穴而处。下润湿伤民,故圣王作为宫室。为宫室之法,曰:“室高足以辟②润湿,边足以圉风寒,上足以待雪霜雨露,宫墙之高,足以别男女之礼,谨③此则止。凡费财劳力不加利者,不为也。役④,修其城郭,则民劳而不伤;以其常正⑤,收其租税,则民费而不病。民所苦者非此也,苦于厚作敛于百姓。是故圣王作为宫室,便于生,不以为观乐也;作为衣服带履,便于身,不以为辟怪也。故节于身,诲于民,是以之民可得而治,财用可得而足。

当今之主,其为宫室则与此异矣。必厚作敛于百姓,暴夺民衣食之财以为宫室台榭曲直之望、青黄刻镂之饰。为宫室若此,故左右皆法象①之,是以其财不足以待凶饥,振②孤寡,故国贫而民难治也。君欲实之治而恶其乱也,当为宫室不可不节。

古之民未知为衣服时,衣皮带茭,冬则不轻而温,夏则不轻而凊。圣王以为不中人之情,故作诲妇人治丝麻,棞布绢,以为民衣。为衣服之法:冬则练帛之中,足以为轻且暖;夏则絺绤③之中,足以为轻且凊,谨此则止。故圣人之为衣服,适身体,和肌肤而足矣。非荣耳目而观④愚民也。当是之时,坚车良马不知贵也,刻镂文采不知喜也。何则?其所道之然。故民衣食之财,家足以待旱水凶饥者何也?得其所以自养之情,而不感⑤于外也。是以其民俭而易治,其君用财节而易赡也。府库实满,足以待不然;兵革不顿,士民不劳,足以征不服。故霸王之业可行于天下矣。

当今之主,其为衣服,则与此异矣,冬则轻煗①,夏则轻凊,皆已具矣,必厚作敛于百姓,暴夺民衣食之财,以为锦绣文采靡曼之衣,铸金以为钩,珠玉以为珮,女工作文采,男工作刻镂,以为身服。此非云益煗之情也,单②财劳力毕归之于无用也。以此观之,其为衣服,非为身体,皆为观好。是以其民淫僻而难治,其君奢侈而难谏也。夫以奢侈之君御好淫僻之民,欲国无乱不可得也。君实欲之治而恶其乱,当为衣服不可不节。

哲学著作《墨子》:06章·辞过(1),原文、注释及翻译 第2张

【注释】

① 辞过:本篇通过对宫室、衣服、饮食、舟车、蓄私的古今对照,批判统治者的奢靡生活。

② 辟:通“避”。

③ 谨:通“仅”。

④ 役:指常役。

⑤ 正:通“征”。

① 法象:效法,效仿。

② 振:通“赈”,救济。

③ 绤:葛制的衣物。

④ 观:迷惑。

⑤ 感:诱惑。

① 煗:同“暖”。轻煗:轻便暖和。

② 单:通“殚”,尽。

哲学著作《墨子》:06章·辞过(1),原文、注释及翻译 第3张

【翻译】

墨子说:“远古时代,人们还不知道建造房屋时,都找一个稍高一点的地方安顿下来,或挖个洞穴住在那里面,由于地下潮湿有害于人民的身体,所以圣王开始建造房屋。建造房屋的法则是:“地基的高度足以避免潮湿,四面墙壁足以抵御风寒,屋顶能够防备霜雪雨露,宫墙的高度足以分隔内外,使男女有别而符合礼仪,只要达到以上要求就行了。”至于劳民伤财而没有更多实惠的事,是不会做的。按照平常规定的劳役去修筑城郭,那么人民虽然劳累但不致受伤害;按照常规征收租税,那么人民虽破费但不至困苦。人民感到困苦的不是这些,而是苦于在他们身上横征暴敛。因此圣王制造房屋,只是为了适应生存的需要,并不是为了观赏和娱乐。圣人制作衣服、腰带、鞋子,只是为了适合身体的需要,而不是为了显示奇装异服。所以,圣王自身节俭,并教导人民,因而天下的百姓得以治理,财物用度得到满足。

现在的君主,他们修建宫室却与以往不同:他们必定要向百姓横征暴敛,连百姓穿衣吃饭的钱也剥夺来修建富丽堂皇的宫殿台榭,极尽其雕刻装饰之能事。国君像这样建造宫室,身边的大臣也效法这种做法,所以国家的财物不能应付凶年饥年,救济孤寡之人,因此,国家贫穷而人民难以治理。如果国君确实希望天下得到治理,而不至于出现社会动乱,那么,他在修建宫室时,就不能不有所节制。

远古的时候,人们还不知道缝制衣服时,披着兽皮、围着草绳,冬天既不轻便又不温暖,夏天既不轻便又不凉爽。圣王认为这样不符合人们的需要,所以开始教妇女使用丝麻、编织布匹,以它做人的衣服。制造衣服的法则是:冬天穿白色熟绢做的中衣,只求其轻便而温暖;夏天穿葛布制的中衣,只求其轻便而凉爽。仅此而已。所以圣人制作衣服只图身体合适、肌肤舒适就够了,并不是夸耀耳目、迷惑愚民。在那个时候,虽有坚固的车子和宝马,人们也不知道它特别珍贵,对于精雕细刻的艺术品,也不知道有什么值得特别喜欢的。这是为什么呢?这是圣人引导百姓的结果。所以人民除了穿衣吃饭的费用,家家户户的储备都是足以防患水旱饥荒的年景,这又是什么缘故呢?因为他们懂得什么是最好的自我保全方法,因而不受外界事物的诱惑和困扰,所以那时的人民节俭而容易管理,那时的国君使用财力很有节制,所以国家财力富足。国库充实,足以应付各种突发的事件;武器、兵甲精良,兵士、百姓精神饱满,用这些力量足以征讨不肯臣服的诸侯,而实现称霸天下的愿望了。

现在的君主,他们制造衣服却与此不同。冬天的衣服轻便而暖和,夏天的衣服轻便而凉爽,这都已经具备了。他们还一定要向百姓横征暴敛,连百姓穿衣吃饭的钱也剥夺来做锦绣华丽的衣服,用黄金做成衣带钩,拿珠玉做成佩饰;女工做刺绣,男工做雕刻,用来制作身上的穿戴。但这并没有增加一点暖和的感觉。劳民伤财,全部消耗在没用的地方。由此看来,他们做衣服,不是为身体舒适,而是为了显耀好看。因此百姓邪僻而难以治理,国君奢侈而难以进谏。以奢侈的国君去统治邪僻的民众,想要国家不乱,是不可能的。国君确实希望天下治理好而不发生动乱,那么制作衣服时就不可不节俭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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